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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话
紬:……这些看上去差不多该换一下花盆比较好呢。公演结束之后,一起换掉吧。
誉:正式上场前夜还在做这些,你真是喜欢花花草草呢。
紬:啊啊,誉桑。晚上好。
紬:这也算是散心的一种吧。誉桑是来散步吗?
誉:啊啊。稍微转换一下心情。
紬:这样啊。
誉:……。
紬:……。
誉:……有件关于以前我写的一本小说的事情。
紬:誉桑还写过小说吗?
誉:嘛、嘛啊,以前写的了。
誉:总而言之,在那本小说里,有一个很难感受他人情感、不擅长体谅他人到出奇的地步的男人。
誉:那个男人在某一天,在那对于恋人而言最悲伤的时候吟了一首诗。以男人的角度来看、他是打算要安慰自己的恋人的。
誉:然而对于他的恋人来说,那仅仅只是更加刺痛了伤口而已。恋人蔑视了那个男人,离开了他。
紬:……真是一个伤感的故事呢。
誉:人的情感晦涩难懂。
誉:鹭岛到底是以怎样的心情和志岐进行着对话,我无论如何思考,总是想不明白。
紬:少见的在气馁呢。
誉:虽说是个天才,但我终究也还是一个人类。总会有些时候有些神经质、变得脆弱起来。
紬:……大家都是一样的哦。和那本小说里的男人一样。
紬:大家都会因为一些琐碎的话语伤害到其他人。也会有在不经意间惹怒了别人的时候。
紬:就算是从小时候就一直在一起的丞也是,我还是经常会被训。
誉:连你和丞君都是、吗。
紬:我并不能完全明白丞在想些什么。
紬:所以,只要以誉桑自己的理解去演绎鹭岛这个角色,不是也挺好的吗?
誉:以我的理解?
紬:不是鹭岛在想些什么,而是如果誉桑站在鹭岛的立场的话会怎么想。
紬:以誉桑的理解去演就可以了哦。因为誉桑就是鹭岛啊。
誉:我就是鹭岛……。
紬:因为对台词时的演技和志岐的实在配合不起来、我不小心就指点起来了……。
誉:没关系。那个时候我只是以什么都不了解的状态就去做了,被指点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。
紬:正式上场的时候,请让我们看到誉桑理解中的鹭岛吧。
誉:……唔嗯。我再去试着重新读一遍剧本。
紬:这个,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带走吧。
誉:花?
紬:这是金丝梅。虽然不是什么特别的花……偶尔看见的时候,也许能够提神鼓劲呢。
誉:哼嗯,我就充满感激地收下了。
紬:那么,明天,让它成为最棒的舞台吧。
誉:唔嗯。晚安。
紬:晚安。
誉:……。
誉:以我的理解吗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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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关门声)
丞:你回来啦。
紬:我回来了。
紬:……唔——嗯。
丞:怎么了?在找什么东西吗?
紬:……那个,之前从誉桑那里收下的书里,有小说吗?
丞:没有,我姑且全部扫了一眼,全都是诗集。
紬:全都看过了!?好厉害啊。
丞:大致上而已。
紬:但是,果然是没有小说的呢。……誉桑也真是笨拙啊。
丞:你在说什么啊?
紬:没什么。稍微有点原因啦。
紬:……话说回来、丞,桌子上的那个看上去没问题了吗?
丞:……!
紬:丞你啊,偶尔也会犯迷糊呢。
丞:吵死了。……这个嘛,船到桥头自然直啊。
第8话
(回忆)
誉:祖父,你在做什么呀?
誉的祖父:我在修表哦。
誉:我也想修!
誉的祖父:这块表很细致,可能对你来说还是太难了一点。去那边和奶奶一起玩吧。
誉:……我不太擅长面对祖母。
誉的祖父:哦呀,为什么呢?
誉:祖母即使和我在一起,也一直都板着脸。
誉的祖父:啊啊……因为那个人很笨拙呢。
誉的祖父:放心吧。那个人最喜欢你了哦。
(回忆结束)
誉:嗯——。
密:……为什么睡在这种地方。
誉:唯独不想被你这么说呢。
誉:哦呀?这条毯子是——。
密:……问东借来的。
誉:莫非,是你帮我盖的吗?
密:……你在做什么?
誉:关于角色的事情,我又重新考虑了一下哟。
密:……真奇怪。最近的有栖,偶尔不像有栖。
誉:这是什么意思呢?
密:……总是一个人在冥思苦想,还会在这种地方独自睡觉。
誉:要是这么说的话,给我盖上毛毯的你也不像是你哦。随意差使执事的志岐反而更有你的风格。
密:……有栖才是,会随心所欲吟诗的鹭岛才更像是有栖。
誉:那我吟诗就好?
密:……那个就不用了。
誉:开个玩笑。
密:……而且,有栖得一直在我后面、给我棉花糖才行。
誉:说起来,的确是这样呢。
誉:……哼嗯,原来如此,像我自己、吗。
誉:看起来真是绕了一条远路呢。有我自己风格的鹭岛的话,在身边很近的地方就有啊。
密:真的,有栖单纯得像笨蛋。比起那个快回去吧。……紬送的花好可怜。
誉:啊啊,说的也是。快点去插进花瓶里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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誉:起始的Morning,清爽的Sour Serenade……健全的C'est bon* Symphony……! (*注:法语,用于评价给人带来愉悦感的事物)
监督:早上好,誉桑。
丞:马力全开呢。
紬:很有誉桑的风格、不是挺好的吗。
东:看上去已经回到平时的状态了呢。
密:……从早上开始就好吵。
丞:有栖川,给。
誉:唔、这个是我的怀表……!那么原来你是真正的犯人吗!
丞:我说你啊——。
密:不对,是我拿着的哦。
(回忆)
誉:你们两个,阳台可不是玄关啊!
紬:啊、在这在这。会议差不多要开始了哟。
誉:呀咧呀咧。要是闪了腰该怎么办啊。
三角:闪了腰吓一跳三角形~。
誉:呣,挺不错的句子呢。
密:……。
密:(有栖的怀表……坏掉了……)
紬:怎么了?密桑也走吧。
密:……。
密:(之后再给他吧……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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誉:啊啊……不是的,我没有把那个送去修理。
监督:诶……。
誉:我只是偶尔路过附近、就去稍微看了一下而已。
监督:是这样啊……。
密:……你们在说什么?
誉:啊啊,密君睡着了所以不知道呢。我的怀表不见了哦。
密:不见了?
密:(……说起来,睡着了就忘记给他了)
监督:我们到处找了找,但是还是找不到……。
誉:已经可以了。因为那个本来就是不要的东西。
监督:怎么会……。
密:……。
密:(不要的东西……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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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督:……如果真的是不要的东西的话,我觉得应该早就被扔掉了。也不会那么慎重地随身携带哦。
监督:他一定不是真心认为不需要那块怀表吧。
密:……那,为什么他说不要了呢?
监督:那个就、不是很清楚了……。
密:……不知道吗?
监督:嗯。肯定是包含了一些复杂的情感吧。
密:……。
监督:虽然我不明白,但是我想帮他找回那块怀表。
密:……明明不明白理由?
监督:嗯。
密:为什么?
监督:可能是因为,在考虑誉桑的事情的时候、我觉得这样会比较好吧。
监督:虽然我对于誉桑在想些什么不能理解得很准确,但是至少还是能够以誉桑的立场出发来考虑这件事情吧?
监督:不过我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就是了…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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丞:怎么了?
密:……这个,能修好吗?
丞:有栖川的怀表,你找到了吗?
密:……修好了再还给他。
丞:我不行的。这种东西不是外行能修得好的。
密:……你总是这么说,但是我听说上次还是把电视机修好了。
丞:电视机和怀表不一样。
密:我觉得,明天没有这个不行。……这是最后的零件。
丞:你说明天……。要在一个晚上之内修好更加不可能了。
密:回礼就用……。
丞:棉花糖的话我不要啊。
密:……。
丞:……哈啊,我知道了。事先说好,修不好也不关我的事啊。
丞:我不要棉花糖,所以相对的,给我演出最好的戏剧来。
密:谢谢你,丞。
(回忆结束)
誉:竟然是这样……。
密:对于没有记忆的我而言,没有回忆、宝物,什么都没有。所以,我不懂有栖复杂的心情。
密:……但是,我觉得这是对有栖很重要的东西。
誉:你是为了我才想把它修好的啊。
密:……有栖要是变不回平常的有栖的话我会为难。因为这场表演赌上了我半年份的棉花糖。
丞:话虽如此,为什么不早点送去修理呢?这种我能修好的小问题,要是拜托专家的话肯定很快就能修复的吧。
誉:我想过好几次、要把它修好。但是,如果修不好的话,它就真的变成不需要的东西了。
誉:所以我才没有把它送去修理啊。
丞:就算修不好,重要的东西也不会变得无用吧。这也算是天才的思考之类的吗?
东:誉的想法很极端呢。虽然这种地方也不错就是了。
丞:因为怀表很旧了所以可能很快又会坏掉,不过那是块不错的表,好好保管它吧。
誉:说的是呢……这不是无用的东西。
丞:啊啊,还有……。
丞:怀表里还藏了这样的浮雕。
誉:『包含着爱意献给如机械装置的你。荣』……?
监督:这个是……。
誉:……荣是我祖父的名字。
监督:那么,“如机械装置的你”指的就是誉的祖母吧。
东:机械装置、什么的,感觉很浪漫呢。
紬:但是,为什么是机械装置呢。
监督:(……和自称机器人的誉桑稍微有点像)
誉:——。
誉:我被祖母说过,我和这块表一样。不明白他人感情的我和这块坏掉了的表是一样的……。
监督:诶?
誉:当被祖母说已经不需要这块表、所以就给我了的时候,我总觉得像是在说她不需要像我这种崩坏的家伙。
监督:誉桑……。
监督:不是这样的哦。我认为,誉桑的祖母的意思一定不是不再需要誉桑了。
誉:……。
监督:(被称作机械装置的祖母和誉桑,一定是相同的。所以……)
誉:我不明白。祖母在想些什么呢。我对于别人的心情——。
监督:如果是誉桑的话一定能够明白的。如果誉桑站在祖母的立场上会想些什么呢,请思考一下。
誉:如果我在,祖母的立场上……。
密:……即使不能准确地理解对方的心情,也能够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。
誉:——。
誉:对于密君而言,真是说了句有意义的话呢。
密:……监督是这么说的。
誉:现学现卖啊。
誉:哼嗯,以当事人的角度去思考,这和演技是一样的呢。
誉:机械装置的你……机器人……。
誉:——这样啊。
誉:祖母她,和我是一样的啊。
誉:她把从挚爱的祖父那里收到的礼物托付给了和她相似的我啊。
监督:誉桑会烦恼不明白他人的心情,而祖母说不定也是一样的。
誉:唔嗯……也许确实如此。
誉:但是,那样笨拙的祖母被祖父真心爱着。
誉:将那证据送给我,可能也是祖母对我的慈爱之情吧。
监督:一定是这样的呢。
监督:(也有可能,誉桑的祖母是祈祷着希望誉桑也能找到像是他的祖父那样的人啊……)
监督:(能够接受誉桑最真实的样子、并付出爱情的人……)
誉:祖母……。
紬:我也是这么想的。
密:……有栖好迟钝。
东:笨拙是血缘传承的呢。
丞:真是的,拐弯抹角的。
誉:……已经,不需要真心放大镜也不要紧了。
监督:真心放大镜?
誉:没什么哦。自言自语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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监督:好,再过不久就要正式上场喽。
誉:各位,集合!
誉:参考了其他组之后,我作为领队,想了一个只有冬组才做得到的圆阵出来哦。
紬:真不错呢。
东:要怎么做?
誉:首先把单手高高的举起来。然后一只脚这样、脚尖擦地*、抬高然后阿拉贝斯克*!(*注:脚尖擦地,Tendu,在一只脚的脚掌着地的状态下,另一只脚的脚尖向前、后、侧伸展触地;阿拉贝斯克舞姿,Arabesque,单腿直立,一臂前伸,另一腿往后抬起,另一臂舒展扬起。二者皆为芭蕾舞基础舞姿)
丞:谁做得到啊!
誉:保持这个姿势!
东:好难啊。
密:……做不到。
誉:来吧一起美丽地盛开、在高处飞舞吧、冬组……!
密:……。
紬:那个……加油吧。
丞:……啊啊。
东:说的没错。
To be continued…